社恐\坐标华中\法学在读\大明少女\B站萌新\———————有访必回但不一定留名,欢迎主动勾搭。

昨天正式开学了,我在人生第一节lecture(如果国内所有上过的课don't fall into the scope of lecture的话…)上昏昏欲睡,并且在人生第一节seminar上全程闭嘴,下课完全不知道做了什么……

今天只有一节正式的课,依旧茫然。

上周是week zero,没有正式的课程,大量时间花在了社交上,我努力让自己open to everything new。

我帮助某个老师组织了一个非学术的峰会,讨论African security,那天整个伦敦和坎特伯雷都下着雨,于是很尴尬地只有少数registered guest 出席了,各位嘉宾发言过后,到场的guests们分组讨论,我尾随着老师去讨论非洲地区的腐败,可以说几乎啥也没听懂…

我参加了城里一个教会的church service,牧师是个广东人,是之前我学校的学姐(和我参加的同一个交换项目)介绍给我的,虽然我并不信主,但牧师非常热情,于是我和S小姐一起去了(师姐留了些课本给S小姐,她也不得不去取课本),anyway牧师之前的职业是厨师,他做的饭太好吃惹,我该不会为了牧师做的饭好吃而…改变信仰吧!

因为美味的食物就很难拒绝weekly church service,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本人可以说是很怀疑主义的,怀疑摆在我面前的一切事物,亲友们把这个叫做“辩手的反驳本能”“律师的反驳本能”,并且试图让我不要把这种“本能”的思维模式带入日常生活——这一点上我几乎是成功的,所以我就很好奇,他们究竟是为何那么坚定地去相信一件事物,相信他们的神。

牧师欢迎每一个人,regardless of religion,据他所说,因为神爱每一个人(并且不要求每个人也同样地爱神)。整个流程大概是,他们唱着流行歌甚至rap歌颂耶稣,介绍一下教义理念,然后“分享食物”(很好吃again!!),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很诡异地忝列其中,边吃东西边听他们讲主“如何改变了他们”,故事是真真实实发生的,没有magic,没有supernatural,是内在的心态、观念变化改变了他们的外在——像他们说的那样——热情、开朗、幸福,而我的确相信internal power,相信“性格决定命运”,then that make sense。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宗教、政治这一些与社会的关系,人们为什么相信,怎样让人们相信,如何做一个leader。最近追《权力的游戏》追到了第五季(救命,快让我看完吧,我不能晚上一看起来就停不下来,我的reading还没有看!),龙母的戏份越来越多,人们敬仰她,追随她,近乎宗教信仰。

这可真神奇。

周天去附近一个城堡郊游(上一篇日记提到过了),偶遇了德国小哥哥Max,他对国际法、国际政治都挺感兴趣,虽然语言挺障碍(反正英语也不是他母语我不是特别虚),我们还是聊了许多。我同他讲,政治、宗教都是很虚伪的东西,是无根之树、无木之花,一切都建立在“人们相信”之上。首先,“人们相信”一个理念,然后这个理念因得到支持而得以实现,也许碰巧收获了好的结果,于是“更多的人更加相信”这个理念,循环往复,文明的车轮朝着这个“理念”许诺的未来滚滚向前……

人类历史上出现过许多政体,自然也有许多领袖,政治一直被哲学家津津乐道,从苏格拉底到Marxism,我不知道多少人相信后者是“科学的”,但我从不觉得后者许诺的共产(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最终的归宿)真的会实现。

历朝历代修前代史书,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即使不带有偏见,即使公正地问心无愧,后人对前朝的评点只能尽可能地做到公正,但实际上永远不能真的公正:以十年为例,现在的你如何看待自己十年前的日记?于我,十年前的痛苦与纠结都全无意义,十年前爱过的人非常混蛋,十年前没有完结的小说不可能写不下去了。所以,当我读到吴晗总结明代的农民起义,反复强调农民的阶级局限性,得出“农民推翻皇帝,只能带来新的皇帝,不可能建立西方式的民主政体”之类的结论时,我除了怀疑之外(我已经说过,我是个善于怀疑的人)感到深切的悲哀,这是中国最好的明史学者——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得出的结论啊,反反复复(他写了太多文章提及这一点)。同时,我对高一时的历史老师深表同情,她让我把这个结论写在课本上(高中历史的各种事件,都要用阶级来解释),而我与她辩论——事实上这仍然是今天我之所想,但我实在不该同一个全心全意希望帮助我获得高分的高中历史老师辩论这个——我讲的大概是,我们不能把社会放在实验室里做控制变量的实验,发生过的农民起义的数量很有限,我们不能因为所有发生过的农民起义都没能在政体上实现某种进步,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盖棺定论“农民起义不可能实现民主政体”blablabla

除此之外,人们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地认为所谓的民主优于封建帝制,优于奴隶制,优于everything that ever exist?在《权力的游戏》中,龙母以为自己给弥林等城市带去的是自由和幸福,废除奴隶制,人人平等,可自由人反而恳求龙母允许他们搏斗、允许他们卖身为奴,因为这是他们的人生意义之所在,剧中弥林的贵族、长老们反复强调,弥林 lives on tradition,这里的“tradition”(传统)不正是我前文提及的”无根之树,无木之花“吗,tradition代代相传,上一代的人把他们”相信的“传给下一代……

龙母坚信她带给弥林的是文明和进步——这不正是英荷踏入殖民地时的宣言吗,当然,今人把他们定义为“殖民主义的遮羞布”,但若彼时的殖民者真的坚信如此呢,如果他们并不把这套说辞当做“正名”的工具,而是发自内心地如此坚信呢?

人的观念总是不同的(国家同理,国家也是由个体的人类所组成),那么又有谁有权力、有能力去判断观念的对错?龙母认为角斗场是奴隶制的产物,是对人权的践踏,可弥林的被解放的“自由人”却认为战斗而死是种荣耀,龙母只好妥协,再次开放了角斗场……

那么如果卢旺达人民都坚信武力是解决种族问题的最佳手段,如果农民们相信封建帝制能够为人民带来福祉,如果“洞穴奇案”中有一人自愿牺牲……其他人,任何法庭、任何权威,究竟有没有资格去judge?

第五季第8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依旧是在角斗场,龙母不忍心残忍的决斗继续发生,坐立难安,弥林的贵族——the king——反驳龙母说“they know what they do, you know better than themselves?”

在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上,如果每个人,每个政体,所思所想所求的东西完全不同,有没有可能达到和谐、和平与发展?有没有可能整个地球变成一个国家?

终于,无聊的,虚伪的政治话题还是到来了。在MUN(模拟联合国)社团的第一次introduction social上,学长们反复强调,MUN的魅力不在于debate,而是make consensus。好吧,多么虚伪,多么无聊。

当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在高中政治课上,老师问我们,你们觉得共产主义理想会有一天实现吗,我当时的回答便是,不可能。人的幸福感来自不同的事物,有的人来自吃饱穿暖,有的人来自爱情,有的人来自事业,而有的人,有许多人,幸福感来自优越感——不在乎自己拥有多少,而在于要比别人多。

那可真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码字辛苦,决定收尾时重读一番,自己都感受到了句子结构上的诡异,满满的翻译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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